作为国内网点最多、员工最多、资产最多的工商银行,其改革发展的路径正是国有商业银行股改,推动银行业现代化、国际化的范例。从1984年成立到2008年,工行从小到大见证了中国金融改革发展的30年。
2002年底,国内商业银行的不良贷款高达2.28万亿元,不良贷款率为23.6%,大大超过了银行的自有资金。与巨额坏账形成对比的是拨备的严重不足和风险观念的淡薄。2002年国有银行的不良贷款拨备覆盖率仅为6.9%,不良资产接近1.8万亿元。当时有舆论认为国内银行在技术上已处于破产的边缘。国内银行为盲目扩大的信贷吞咽苦果。
以工行为例,2003年底,该行的不良贷款率为21.3%,实现经营利润621亿元,比2002年增盈40%,不良资产的存在压缩了工行未来的盈利空间。以2000年至2003年为例,工行经营利润累计实现1500多亿元。不过其中大约90%都用于提取风险拨备、核销呆账贷款和其它财务损失。因此不良资产的处置问题已成为摆在工行面前的首要问题。除了向华融、东方等四家资产管理公司剥离巨额包袱,工行也开始了新的探索。
2004年4月8日,工商银行在北京分别与瑞士信贷第一波士顿、中信证券、中诚信托签署了工行宁波市分行不良资产证券化项目相关协议。该项目涉及工行宁波分行账面价值约26亿元人民币的不良贷款,并经评级,设立价值约为8亿元的特殊目的信托。此外,工行还与高盛等国外金融机构联手,成立相关资产处置机构,加速了不良资产的剥离。2005年6月,工行4500亿元可疑类不良资产招标完成,工行的不良贷款率降至4.58%,这为其股改上市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经过前期的大量剥离坏账,国内银行业暂时处于安全的边缘,但仅有好的资产质量表还不够,如何从根本上提高银行业的经营实力,转变经营机制,促进国内金融市场的发育完善,是摆在银行业面前的重要问题。2005年工行的股改之路启程。
2003年,工行股改方案尚未确定。面对依靠自身积累需要花去9年光阴的“时间预算”,工行董事长姜建清表示,如果国家注资,工行有能力在三年内完成彻底改制。他承诺,改制完成后,工行每年预计有1000亿元的经营利润,并进入全球市值最大的十大银行之列。
2004年建行和中行改革时,动用了改制前的资本金、拨备和利润,来冲销损失类贷款;之后,中央汇金公司注入450亿美元补充资本金。然而对于工行而言,数额巨大的损失类贷款无法靠财政部在工行的所有者权益项下进行冲销。最终工行将2016亿元的可用财务资金一分为二,一块是1240亿资本金,算作财政出资,另一块776亿,算作工行的拨备;在此基础上,央行通过汇金动用150亿美元外汇储备(折合人民币1240亿)注入工行。如此形成的股本结构颇具工行特色:财政部和汇金各持股一半。
出于混业经营的考虑,工行没有选择商业银行而是在投行、保险公司、资产管理公司之间进行选秀。工行采用增资扩股的方式向高盛、德国安联以及美国运通出售10%的股份。作为战略投资者,这三家跨国金融公司将支付36亿美元。引进战略投资者后,工行的资本金将达到360亿美元。
2006年10月27日,工行同步登陆上海证券交易所和香港联合交易所。工行在A股拟发130亿股,H股拟发353.91亿股,若考虑全额行使超额配售选择权,工行的A股发行将达到149.5亿股。按照当时的汇率价格,工行募集的资金大约1400亿港元(约1426亿元人民币),成为近十年来全球最大的IPO。
当天,工行A股开盘价为3.40元,最高为3.44元。以收盘价3.28元计算,工行A股总市值达8218.89亿元,占沪市公司总市值的17.45%,成为第一大权重股。工行H股开盘价为3.60港元,最高为3.63港元,收盘报3.52港元。工行H股成交金额占港股主板总成交760亿港元的49%,为香港市场单日成交金额最高的股票。以上市当日收盘价计算,工行H股总市值为2719亿港元,居港股市场第七位。
工行的上市还创造了当时国内资本市场的诸多第一。工行上市在国内首次引入了绿鞋机制。同时,工行H股和A股的同价同日发行解决了境内外信息披露一致、境内外发行时间表衔接、两地监管的协调和沟通、境内外信息对等披露等诸多问题,为以后的国内企业A+H同步发行树立了典范。
资本市场的变化也推动着银行业务的革新。目前中间业务已成为各家银行利润增长的法宝。工行今年上半年实现净手续费和佣金收入244.8亿元,目前净手续费和佣金收入已占工行营业收入的15.8%。上半年,工行自主研发推出的银行类理财产品发行量为8304亿元。中间业务已成为工行利润增长最重要的源泉。
姜建清表示,未来工行在中间业务方面,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和潜力,工行将继续保持并扩大中间业务收入的份额,从而保障工行整体的盈利增长。在积极抢占国内市场份额的同时,商业银行也把目光放到了海外。国际化业务的顺利推进为工行注入了新的发展动力,收购印尼哈利母银行,南非标准银行、澳门诚兴银行等都大大提升了工行的利润增长。工行纽约分行、悉尼分行的开业也填补了国内银行经营的空白。
工商银行董事长姜建清说,为应对可能的经济周期,工行早在五六年前就已经主动开始了资产结构和盈利结构的调整,控制信贷总量、把握信贷增长速度,2003年至2007年工行连续五年的信贷年复合增长只有10%左右,同时将大量资源配置到了优先发展的中间业务和国际化经营上。
近两年,工行在加速业务转型的同时,还注重了风险控制,提高了拨备。从2005年完成财务重组到今年一季度末,工行拨备覆盖率从53.5%上升到了110.72%,资本充足率从9.12%增加至11.92%,核心资本充足率则从8.07%增加至10.15%,这些数字基本与国际水平接轨。
在当前欧美金融危机的影响下,众多银行巨头纷纷倒闭,同时也给国内银行业的经营带来一些借鉴和经验。姜建清表示,工行将根据国内外经济形势的变化,继续优化调整资产结构和收入结构,提高中间收入的比例,加大对中小企业的支持,稳步推进海外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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